《烟雨淋晨尘》第二十章 诗意般的迷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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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烟雨淋晨尘》第二十章 诗意般的迷境 作者:烟雨淋晨尘 发表时间:2013-7-15 10:44:18

第二十章 诗意般的迷境

晏和霖看着缓缓走向湖边的棋医和西瓜老师,心中不禁也产生了几丝敬畏的感觉,而棋医脸上确是丝丝微笑,同样让人感到亲切。

棋医看着两个孩子,慈祥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惊异,然后随西瓜老师缓缓上了船,晏便起身执浆,将船慢慢渡向潭中的棋台。

早晨的棋台,在经过一夜的冷风吹拂之后,略显寒冷,晏在西瓜老师和棋医的身旁置上一个小小的暖炉,再各自上上热茶,便重新回到船上,划船离开了,而此时的棋台,白色水汽缭绕,棋医和西瓜老师隐现其中,如若与世隔绝。霖始终不语,棋医对于他还是陌生的,而看着执浆的晏,又一阵失神。而就在这瞬间的失神,棋医对西瓜老师轻动了几下唇,西瓜老师同样用唇语回应,眼神闪过已会意的默契。

西瓜老师开了棋,率先落下一子,棋医则并不跟随,拿起一记白子,随手向上一抛,棋子落在棋台上,磕了几磕,停在黑子斜侧两格,西瓜老师也并不顺势而下,而是在白子上方落下一子,然后说道,天意如此,那我们就顺天意而为吧。听着西瓜老师的话,棋医淡淡笑着,亦不犹豫,抬手扶子,轻掠过棋盘,同样并不跟随的下法,只是慢慢布阵,棋子轻敲棋台,传出阵阵清脆。

就这样,手起子落间,两人时而谈笑,时而眼神交流。棋盘之上也同样是一派轻松,节奏轻缓。这场十年之约的开始,完全是一种游戏的状态,没有丝毫的搏杀之气。

而潭边的船上看着砂锅的霖和晏,听着棋台上传来的声音,也是一阵不解。因为虽然听得到棋,听得到两位长辈的交谈,却始终无法会意这其中的玄机。但这些都不重要,也或许这其中的玄机是要待日后,两个孩子才能有所体会的。

开局的舒缓绵长后,棋医率先落下强势的一子,使得局部的盘面开始起了几分激烈的变化。而西瓜老师的棋像是有意的呼应,同样强势的应上一手,盘面瞬时成了对攻的局面,几手间的转变,竟没有丝毫的过渡。而这样的突然,却终于让听着棋的晏,眼中一亮,似想到了什么,但同样疑惑,有些事她还并不敢确定。她不认为这该是一场十年之约的内容。而一边的霖,依然不明所以,便也索性,不再琢磨这其中的含义,只是听着盘上的对局,还有两个长者谈吐中流露的智慧。

棋医的棋,一子子落下,越发强势,而西瓜老师的强势应对,也不失大家的风范,听着棋盘上的棋声,棋盘的小半以快落满,而棋医的棋越发的厚势,是该更大的爆发的时候了。可就在这时,盘面的变化又出乎了听棋的霖的预料,棋医不再攻击,反而在别处,缓缓落下一子,盘面瞬时又恢复了平和。这一手之后,西瓜老师便不再接下去了,起身向船上的两个孩子打了个手势,此时已然正午了,这上午的棋便也就下到这里了,而晏立刻会意,再次执浆,把船慢慢靠向棋台。

船悬于棋台旁边,两个长辈继续谈笑着,而晏将调制好的茶送到两人的面前,驱寒同时以开胃之用。而一个上午的棋下下来,棋医和西瓜老师却像未受一丝寒气的浸入,棋医的脸色依然红润,而西瓜老师的气色相较早上的时候,却愈加富有光彩。

砂锅盖被打开,看得到棋医脸上期待的神情,而两个孩子虽已猜到了锅中的乾坤,但瞬间迎鼻的香气,还是让两人闪过一丝惊讶。锅里装的果然是清炖狗肉,块块连皮,当筷子触在狗肉上,是糯懦的感觉,却也不失韧性,但两人盛装的时候,下筷的手还是格外的轻,避免把皮弄破。

第一碗狗肉,被拿到棋医的面前,问着狗肉香,棋医的脸上突然绽出一个欢喜的表情,一副老顽童的样子,手里拿着碗,却并不动筷,清托碗底晃着,看着清靓的汤汁,像欣赏一件宝贝。然后自语道:“上等的狗肉,用低温山泉活水浸泡两天,再加陈年黄酒,二十味辅料,紫泥砂锅,炖上半日。贡嘎山的清炖狗肉,哈哈”然后夹起一块,含在口中,瞬间竟一滴眼泪滑过脸庞,轻轻叹息起来“安林,你可以放心了,狗肉的味道没变,贡嘎山的棋魂就会在。”而西瓜老师听到棋医的话,脸上亦是一阵欣慰的表情,安老师的愿望他没有辜负,目光同样 似回到往事之中。

那是 7 8 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年,还在北方求学的西瓜老师突然接到要他回山接任掌门的消息,因为安林的身体每况愈下,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而当西瓜老师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回来的时候,竟被直接带去了棋院的后厨。

那一天的后厨,安林,早已端坐其间,看到西瓜老师,归来,脸上现出欣慰的神色,并不问西瓜老师这一行的事情,只是说道,“为师的本事,就这么大了,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的棋也比我要强,但作为下一任的掌门,我还有一样绝技要最后交给你,我这个老吃货的最爱,清炖狗肉。交给你,也算是了为师一心愿了,如果几年后的清潭棋约,还是那个老家伙来,记得请他吃。”然后便起身来到灶前开始料理狗肉,安林刀起刀落,刀法上确是极见功力的,狗肉脱骨,皮却未破,而西瓜老师在一旁看着安林陶醉其间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泛酸,这可能是老人最后一次做清炖狗肉了,老人的心也已全放在了这上面。就这样安林一直充满喜悦的样子,直到狗肉炖好前,再未对西瓜老师多说一句话,或许是享受其中,也或许是棋院后继有人,他终于可以放下担子了。

那一天的后来,师徒两人,端着狗肉去了醉月阁,喝着黄酒。吹着凉风,看着满天的星斗。安林也第一次对西瓜老师聊起,自己当年对李五爷的那一战,讲起当时自己的那些尴尬,好不欢乐。又讲起自己当年为了棋院放下的一段感情,叹息不已。而西瓜老师听着师傅的自嘲,阵阵心酸,阵阵尊敬。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而当安林把自己的故事讲完,突然话锋一转,突然说道“为师赶得时候不好,一辈子孤家寡人,但是你一定记得,你不可以这样,以你的能力,花一半心思打理棋院就够了,剩下的一半,好好对你带回来的姑娘,人家敢跟你回来,不容易,别冷落了人家,虽然咱们这里没那么多隔壁老王,哈哈”而听到这里,西瓜老师也终于明白了安林这一席故事的本意,心里又是一阵温暖。

而这句话,最后也成为了安林对西瓜老师最后的一课,两周之后,安林便离开了,而遵照安林的遗愿,最终安林没有被葬在最近几代掌门的旁边,而是被送回了家乡,因为据说那里有他曾经心爱的姑娘。

当一段段往事,又被这一锅狗肉勾起,棋医每段叹息之后,都是更大口的嚼起狗肉,让自己沉浸在这包含着旧日情怀的肉香之中。而两个孩子听着段段往事也自是有所欢喜,有所神伤,当然也有两人并不太听得懂的属于棋医和西瓜老师之间的暗语,以及看着两位长辈大口吃肉留下的口水。

一潭之上,轻舟摇曳,狗肉飘香,往事的温情。直到下午的棋开始前,棋医突然对西瓜老师说,她们以后怕是要有故事的,成为棋界的骄傲的。而西瓜老师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扶棋医同上棋台。而船上的两个孩子似懂非懂间,晏再次执浆,将小船向岸边划去。

下午的棋,开始的时候,就像是上午的翻版,不温不火,蓄势而发。但下午几手关键的落子,却让晏的眼中闪过一丝明了,这似乎是在下着一盘理气棋,棋医上午的棋是在为西瓜老师先打通经脉,而下午的棋怕是要再输些阳气灌于西瓜老师体内了。怪不得中午的时候西瓜老师的脸色如此富有光彩。而顺着这个发现听下去,晏越发的有所悟了,脸上也开始现出惊喜之色。

而霖看着晏的喜色,却依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便问到晏,“晏,你高兴什么呢?”晏听到霖的话,又是一个害羞的表情,“你就笨吧,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啊?少儿不宜的东西呦,贡嘎山怕是要有小西瓜了。”听着晏的话,霖依然一副不解的表情,“什么小西瓜啊?你偷着种西瓜了?”而晏听到霖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愠色,竟也一阵哭笑不得。“我种的,还你种的呢?算了,你不懂,就不懂吧,笨死你算了。”然后把头转过去不再理霖,霖便也不再问了。

就这样,霖继续毫无理会的听着棋,而晏愈发的听出了其中的部分味道,而下午的棋到了后来也越发向晏预料的方向发展,越发的迅疾刚猛起来,越发的阳刚盛极。转瞬间,眼看这棋就要最后的爆发时,却听西瓜老师又落下一子,棋的强势,突然峰回路转,被收住了,而棋医面对这一手,却也同样不再强势的攻击,而是选择在极盛的时候,将整盘极盛的棋气,以一子相融,从每一子的积蓄而来,又返还于每一子而去。一场气瞬间化于无形,留下一场气在整个盘上循环。

而这一手棋落下后,便是这盘棋最后的结局了,两人也再次相视而笑,棋医慢慢开口:“如果不出意外,三年之内,便可添丁,老朽就先在此恭喜了。”而西瓜老师一阵谦恭,口上却并未应此意,只是说道:“年轻人的事,就不用担心了,他们的故事还没完,或许下一次的相逢,今日这场棋约的深意,便自会显现了。涩聂是个好孩子,贡嘎山等着十年后他的到来。”

清潭棋约结束后的第二天,棋医便带着涩聂离开了,走的时候,两个孩子去送的,但直到告别前,涩聂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棋医离开后,棋院的生活又再次如往常般有条不紊,一切要继续下去。内部赛的第二个循环,在之后的一个月里,依然波澜不惊,晏继续一路连胜,霖依然磕磕绊绊,积分上也和晏差出了一个胜场,但好在其他人的发挥也并不完美,霖的排名却与别人并列紧随晏之后,而比赛的倒数第二轮,目前和霖积分相同的棋手将直接对晏,而霖和晏的棋在最后来下,这样理论上霖还有机会。

但内部赛的事,霖也自是懒得想,而这个月中两个人在不断对比手里已有的组合字符时,又一次的意外发现,再次让那场找寻,有了更多的想法,因为字符上的几个图形反复出现在每一个字中,而这些个图形却类似西夏文字中记录数字的符号变式,两人的猜想也趋于,这些字符,很可能是密钥的关键,可能是用简单的坐标来确定每一个字的组成部分。如果这是跟棋有关的密码,那很有可能,原始的密码盘便是以棋盘的格式来设计,或许就类似一副记盘词的设计,而且同样有是多副密码盘组合可能。而这个密码盘可能有实体的存在,也可能已经成为一场心口相传。如果这样,那两人几乎就不可能通过单纯的推断来弄懂这文字下的真义。

可是虽然如此,又一次的新的发现,却也让两人再一次有些按捺不住,把原本的计划提前了,决定在内部赛倒数第二轮结束后去寻那座碉楼。而最后一轮两人之间的对局,便也无所谓了。

出发的那一日早晨,晏和霖起得很早,然后带上足够两天的食物,按着两个人的计算,如果一切顺利,傍晚的时候,便应该可以到碉楼那里。

而当两人离开棋院时,晏的心中却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祥感,而霖却始终不说话,只是哈欠不断,昨晚结束的内部赛倒数第二轮,他的棋下的太过辛苦了,直下到午夜,才艰难取胜。而晏的那盘又是轻松的取胜,跟之前的几轮一样,结束后便站在霖的身旁看霖的棋,看着看着,有欢喜也有无奈。霖的实战天赋真的不错,是她见过最好的,但现在的霖从技术到支撑棋力外化的内蕴,还差了很多,需要提高的,虽然霖的进步已经很快了。

一个上午,两人几乎无话,霖一直无精打采,他是缺不得觉的,而晏看着霖的困样,也有些心疼了,于是中午的时候,当她发现所经途中一侧的山壁上竟有一处山洞时,便临时决定,先不走了,去那里吃午饭,然后再让霖先睡上几个小时,再走。

那个中午,霖吃过饭后,便枕在背包上面补起觉来,而守在霖身旁的晏,看着这个男孩熟睡的样子,心中也竟一阵动情的感觉。甚至希望这一次的找寻,就触及到最终的真相,一切赶紧结束吧。她不想再这样了,虽然走到这一步,这场追寻已然快成为了两人之间这略显暧昧的关系中的一剂催化。但这是不该的,即使年少的害羞,有些感情不能言明,但即使只有继续的暧昧,也应是一场重新的开始,用更纯粹的方式,重新开始。而此时另外的预感也让她不愿再这样下去了,她们将接近真相了,但现实很残酷,不会是一场大团圆的小说,她们不可能每一次都那么幸运。

两个小时之后,晏把霖叫醒,看着霖睡眼惺忪,心中依然有些不忍,但也没再说什么,天黑前是一定要赶到那里的,于是拍拍霖的肩膀,便向外面走去。

霖跟在晏的后面,几个小时的休息,已让他恢复了不少,但刚刚的梦中,他却又一次梦到了那画上的女子,而这一次,他的梦境却有些压抑,甚至那样的氛围让人害怕。梦境中,是一座血泊中的城池,天地一片惨怛之色,血光冲天,地上的血在流着,汩汩成河,女子一席粉衣,立于城墙之上,眼光决绝,望着城墙之下,层层堆积的尸体,脸上闪过一个灿烂的笑容,笑容很美,却又给人冷的感觉。然后女子纵身跃下,霖在那一刻,甚至感到自己的身体也有一种坠落的钝感。而梦境到了这里便结束了。

一路行走,霖便也对晏讲起刚刚的梦境,而这一个梦却让两人各自的心里又有了几分不安,尤其是晏,这一次有太多不详的感觉。但或许是为了安慰同样有些不安的霖,晏依然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开着玩笑。

“霖,又梦到你的女神了?我是不是不该叫醒你啊,要不你还能英雄救个美什么的,美梦让我搅了,你现在是不是特恨我,希望那城下死的一堆堆的里面再多我一个给她垫背啊,免得摔疼你那女神,哈哈。”

霖听着晏的话,本是一阵羞涩,但当晏最后的一句话出口的时候,霖却一下急了,脸上现出几分黯然,然后盯着晏的脸,咬起嘴唇。也不在说话了。而晏看着霖的表情,心中却闪过一丝甜甜的感觉,她明白霖的,然后脸上也闪过了一丝害羞,说道“真拿你没办法,什么都认真,而且还迷信,哎。”然后便躲开霖的目光,不再看霖,大步的向前继续走,有些事,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一晚当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两个人还未到达那计算中的碉楼,但此时两人置身于的这一片密林,按照计算离那座碉楼也应该不远了,于是便也加快了些脚步,果然不多时,通过树林的间隙,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两人的眼中,黑暗中影影绰绰,一种穿越时空,与失落的记忆相遭遇的感觉。而当两人来到碉楼所在的这一片空地时,才发现,这碉楼所在的位置应是一场有意为之的保护,因为这是密林的正中的位置,而且整座密林又真的是树高林密,除非走近看,否则从任何方向望来,都不能看得到这里的。如果不是事先对碉楼位置精确的计算,即使知道碉楼位于这一片树林之中,两个人也可能走过了这里。空地中的碉楼四周种着各种花枝,果树,最多的是桃枝与海棠,与几个月前那一场雾蜃中的情景已有所不同,大部分已然过了花期,开始凋落,而另外的一些已满枝上结出了果子,在月光之下吸允这天地的精华,整个环境中飘着一种类似桃花的香气。而环顾这整块的空地,两人还发现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开出的耕地,种着几样蔬菜,与可能掩藏着怎样秘密相比,这里真的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碉楼本身并不是特别高,基座也很宽,从高度和整体的感觉上都有别于这一地域,曾流行于历史中的高碉风格。

月光照在碉楼的黑砖上,给人宁和的感觉,也让霖和晏更愿相信这座碉楼最初的目的也便是一场隐于室外的生活。

“霖,这里如此美好,但隐约中又透着某种特殊的感觉,就像这满树果实,还有没有完全凋零的海棠花枝,按照常理,这个季节早就过了海棠的花期了,可是这里一切竟像另外的时空,比外面要晚上一个季节般,难道是这里的地下有着怎样特殊的地气在涌动,模糊了这里季节的更迭?可是我们并未感到这里过多的特殊啊,真是太神奇了。”

“是啊,如果不是后天有西瓜老师的课要听,我真的有点想在这里多待上几天的想法了。”

两人简单的打量了碉楼四周的环境,决定还是先进到碉楼的里面,今晚就早点休息,一切明天再说。碉楼的门没有锁,两人推门而入的时候,只是打起火把,也并没有太多的戒备,或许是这里的宁和,给了两人更多的安全感。

碉楼的内部是用木板分隔的层次,沿一侧置有台阶可以拾阶而上。和两人进来前的设想一样,这里果然是用于生活的设置,最底层可以看得到圈养牲畜的围栏,灶台,还有一侧立在角落的织机,让人遐想这里曾经可能有过的男耕女织的惬意。但是虽然设置一应俱全。但却是完全的空置,而碉楼内部又不像是已经遗弃了很久的样子,因为就底层来看,这里异常的干净,这让两人又多了几分疑惑,但来都来了,也不必想那么多了。于是两人便沿台阶而上,来到第二层,这第二层应该是这座碉楼用来正常起居的地方,但相较底层的设置,却略显简单了,这里除了两张空空的大床,再无其他了,而晏和霖走到这里,便也不再向上面的楼层走了,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

两人来到这一层一侧的窗边,望着月色下满树花枝,吃着东西,火光间,晏望着霖,突然说道:“霖,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路上,我总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但真正到了这里之后,那种感觉,却一下不自知的消失了,而看着这月下的花枝果实,还有刚刚那些生活起居的设置,我突然产生了一种美好的遐想,这里原来的主人是怎样的一种诗意的生活状态,远离尘嚣,伊人相伴,月下诗吟,一生足矣。而这样的生活却和我们所经历的这些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因为这一切如果只是为了证明或延续一场真实存在过或是想象中的理想,它本可以更光明正大一点。而没必要,让这一切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只有待时而现的天机。我甚至怀疑这里与那盒中的水影,只是一场巧合罢了。甚至更愿相信只是一场巧合,即使这一次来,一切依然没有答案。”

“是啊,这里的意境真的给人朴实的神质合一的感觉,还有那两张床,如果这不是场爱情,那就真得太纯洁了。”

“呵呵,算了,今晚就不说这些了,一会吃完东西我先睡,到了午夜你记得叫我,后半夜你睡,虽然你瘦的跟个排骨似的,但是人肉枕头不枕白不枕,一会我睡得时候,你下半身我就无条件征用了。”

那一夜的后来,霖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晏睡得很香,也便没有叫醒晏,看着晏的脸上幸福的表情,心里很满足,那一夜反而不困了。

第二天早晨,当晏醒来,看着一夜未眠的霖,既有一点开心,也有些愠怒,因为照顾好另一个人的前提,是先照顾好自己,于是对霖说道“师姐说话不好使是吗?谁让你值一宿的。”而霖依然不说话,看着晏,竟笑了起来。而看着霖不说话,晏也便不再说什么,而是决定就快些做来这里该做的事情吧,早一点结束也好早一点回棋院,让霖好好休息。

两人重新从第一层开始找寻,但是当这一次重新细细的看这第一层的设置,却发现这里真得有些古怪了,这里的空落,并非是遗弃那么简单,因为无论是圈养牲畜的围栏还是那架织机,或是其他的木质结构上,竟找不到一点因使用而出现的磨损痕迹,有的只是自然的朽化,且并不明显,而且看最终成材的木质,是经过自然风干的,从最初的采伐到最终成材,时间起码在几十年之上,这样的精细是用来做琴的,对于这些起居的设置,在时间上是有些奢侈了。可是不仅是这些让两人感到古怪,因为看眼前的这些设置的木质自然朽化程度,这些木料的最终成材应也就这近几十年的事情,而整座碉楼,按两人的计算,起码是数百年之前了。时间的问题在这里又出现了,又一次让两人陷于不安。

“霖,这里太古怪了,如果说这里的起居设置和建造碉楼的不是同一批人,是后来的人利用了原有的碉楼改建了这一切,这一切或许还说得通,那是否我们要寻找的东西早已被破坏已经不存在了。可是整体设置与碉楼本身的结构从吻合度上讲,却又是超越了因地制宜的水准了,许多碉楼的细节,甚至完全是为后期设置而有意预留,当然也有另外可能,就如我们看到,这里如此干净,这是否会是有人定期来重修的结果?可是无论是哪种可能,我们真得陷入的是一场延续几代人几百年的一场设计吗?这难道是属于一个群体的理想吗?”晏有些无奈,摇着头,然后继续看着这一层的每个细节,但再无其它发现,霖依然不说话,因为他也同样没有更多另外的发现。后来两个人便上了二层,昨天睡觉的地方,而同样细细扫视下,却发现二层和一层的情况几乎相同,除了时间的矛盾,便无其他了。而当两人再向上走,却发现,第三层完全的空无一物,而直到这个时候,两人甚至开始怀疑,这水影以及碉楼其实本身并不代表什么。只是两人的一厢情愿罢了,虽然这依然无法解释一切。而再向上就要到顶层了,要么有所收获,要么这一趟就权当是旅游了。

两人继续向上,当来到第四层的时候,发现第四层几乎就是第三层的翻版,几乎空无一物,唯一的不同是在第四层的中间放着一张棋桌,棋桌之上,散落着部分棋子,棋桌之上的纹路间,是明显的棋子的印记,这是一盘还有待填满的棋局,棋桌边缘两人再次看到了那熟悉的组合字符,但依然看不懂,只猜测这可能是对这一棋局的注释。而这有待填满的棋局,或许这就是一道机关吧,只有正确的落子顺序,才能触动最终的机关,反之要么离开,要么遭遇一场未知的危险。

晏看着霖,又一次有些犹疑了,因为,如果这就是最后的终极,两个人真的要动吗?她甚至想让霖先离开,留她一人在这里,可是她知道,霖一定不会走。然后对霖说了自己对这一盘棋的想法。

这局棋看目前盘上的形状,显得极为飘渺,虽没有直接的对抗,却有各种不断变幻的棋风与感情充斥其中,是要演变成一场传奇的,可是再看纹路间的痕迹,所显露的最终结局,却又与这盘上目前的棋思有所不同,这盘棋最终却是一场和棋。且略显平静。

霖听完晏的想法,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但既然来了便要试一试的,于是两人最终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感觉,按照盘面的棋可能的走势,可能的意境,来续这盘棋。

就这样,在最终确定了一条路线后,晏便拿起一颗棋子想要落下,而就在棋子被拿起的同时,齿轮转动的声音却突然响起,顶层的窗户与她们进来的入口处,各自被一道落下的铁栅堵住。

看到落下的铁栅,两人一惊,晏拿着棋子并不落下,转而去看铁栅,而这一看却把她惊住了,因为当她拿出身上的一枚小棋子隔空弹向铁栅时,铁栅所发出的声音,说明了这铁栅所用的材料是天外的陨铁,而且打造的时候一定用了某种特殊的技艺。因为听声音,这铁栅之上竟没有明显脆弱的地方,没办法智取。凭两个人现有的东西,又同样不能力敌。而如果想转而去拆墙,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她们可能出不去了。或许这盘棋一旦被触动就不能再回头了。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两人没有办法只有重新回到棋桌前,只有坚定的落子。晏也突然又一次担心起这棋子落下后是否会发生更大的危险,她不想霖出事。但此时已不能回头,只有坚定的把棋落下去。

每一子落下,都能听得到,齿轮的微弱响动,但却没有发生真正意义的危险,两人的心也有些放松。而直到落下最后一颗棋子的时候,整个四层却一下静了下来,再无其他的变化,甚至没有响动,铁栅依然横在那里,两人依然出不去,而这瞬间的安静后,棋桌后面的墙壁 上的一处表面却突然轻启,隔桌望去,一个暗格显现在两人面前。

暗格之内可以看到得到两个卷轴立在那里,而晏和霖的脸上有一点兴奋,或许她们蒙对了,也或许,为自己找到了暂时的安全。又是几分钟的等待后,室内依然再无异样,两个人也终于决定,去看看这卷轴上写着什么,或许这一场天意该现了。

晏绕过棋桌走到暗格的前面,又细细的看起暗格以及卷轴的情况,未察觉再有其他的机关,便决定动手去取卷轴看看,可是就在手即将触到卷轴的一刻,突然闻到整个室内飘来一股桃花的香气,整个人也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而晏身旁的霖,看到晏一下软下来的身体,便立刻去接,可同样是接到晏的一瞬间,霖也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起了变化,他的意识清醒,可是身体却完全不能动了。晏摔在他的怀里,他几乎被撞倒,但最后还是摇晃着立住了。

就这样几十分钟过去了,空荡室内,再无变化,就好像此时的霖,一切静止在了那里,让人害怕。霖的身体依然动不了,依然保持着接到晏时的姿势,这几十分钟里他试图想清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这难道真的是一场时间的错结,他们触动了某种时间的场,然后自己也随即静止,可是这些又几乎说不通,这样的想法太过科幻了。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又完全摸不着思路,如果说是这股桃花香的问题。可是他跟晏的境况却又完全不同。他同样试图集中精神,想激发自己的身体,可是就是一点都没用,只有清醒的意识,和依然僵在那里的身体。同时这几十分钟对于霖来说也有些着急,因为昏倒的晏究竟怎么了,他不想晏出事。

又是漫长的几十分钟过去,室内依然没有变化。霖继续努力恢复身体,可是依然没用,甚至想是否不再这样有意恢复,而是让身体自然放松,会有更好的结果。可是就在霖这样想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窗户的铁栅被打开了,从窗子似乎飞进来一个白色的影子,由远及近向他们这里靠来,速度很快,他甚至没有看清那究竟是什么,然后只感到背后被敲了一下,整个人也同样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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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e:《烟雨淋晨尘》第二十章 诗意般的迷境 作者:烟雨淋晨尘 发表时间:2013-7-15 10:4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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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e:《烟雨淋晨尘》第二十章 诗意般的迷境 作者:以和为贵 发表时间:2013-7-18 21:22:45

天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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