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淋晨尘》第二十八章 树屋
#1 《烟雨淋晨尘》第二十八章 树屋 作者:烟雨淋晨尘 发表时间:2013-9-9 12:52:14
第二十八章 树屋
石门慢慢打开,随着阵阵书香顺着石门飘出,一颗参天的古木也同时映入两人眼中,古木枝叶繁盛,粗大的枝干向四周极力伸展,几乎将整个石室荫庇于其下。而繁茂的枝叶间隐约可见朵朵微小的粉色花朵夹杂,不知是古木本身的花枝,还是与其共生的植物,远远望去,苍翠中给人跃动的质感。
整个石室以这棵大树为中心,形成一个环形的空间,组组巨大的书架依墙而立,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朱漆之色。书架中,可以看到,大量的龟甲,竹简,锦帛,纸本,堆积其间。这样的境况竟让两人想到了棋院的藏经阁。
两人走进石室,看着这满室经卷,心中一阵莫名,于是便走向就近的书架,随手翻起几本。古卷的书页早已泛黄,上面集聚着时间酝酿出淡淡的古香,翻看这样的经卷总是让人陶醉的,但是当两人看到那书中内容的一刻,却也同样感到更多的惊讶了,因为就是这随意翻起的几本,竟皆为两人只听过,或闻所未闻的古谱变化,而且其间内容也同样不仅限于算功一门的棋之精髓,甚至其他门派的一些棋技也详列其间。两人边翻看,阵阵惊喜之感也涌上心头,尤其每读到那精妙之极的地方,越感陶醉其中,不能自拔。但他们也同样知道,这里他们亦不可久留,从这地下世界走出,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看了几本之后,两人便将古卷重新放回,开始再次打量整间石室,而这一看,两人的目光又一次被那参天的古木所吸引。
古树的下边是一方矮小的棋桌,棋桌侧旁,延古树根基而上,一条藤蔓形成的扶梯附着着古木,直达树冠之中,而树冠中与这藤蔓相连的竟是一座狭长形状的树屋,树屋远远望去,与古木几成一体,在古树繁密的树叶遮掩中若隐若现,让人神往,而霖在看到树屋的一瞬,脸上同样是一种温暖的表情。
“晏,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个愿望,如果有一天机缘所致,我愿种下一颗种子,待它枝叶参天之时,在上面修一所简单的树屋,待晴朗的夏夜,坐在里面,听树上知了鸣叫,看满天星斗。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有这样一个树屋,我真想上去,在里面呆一会。”
“呵呵,文艺小青年啊,在这寂静的地下世界,看到个树屋,就又诗情画意上了,也不恐高了,哈哈。那就满足你下一吧,其实我也有这想法。”
晏看这树屋同样感到兴奋,于是拉着霖,向那藤蔓形成的通道走去,在经过那石质棋桌时,便也看上几眼,石质棋桌上除了棋盘,在石桌的一侧,也竖向刻着几行小字,大意是说,凡能达此地者,皆为算功一门后生之翘楚,历任掌门之待选,故可以随意取阅这一室之内的古谱,但为防后生中不乏心性未全者,过于沉迷于此,此地亦不可久留,只允一日之时光。
两人看着这文字,一阵偷笑,便扶藤蔓而上,同时也再次开起玩笑。
“霖,你说沉迷于此的都是傻瓜啊,高大爷是教育我们,扑在书上,就要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可是这一路忍饥挨饿,能挨到这的,哪个不是见吃比见谱亲啊,它要是这里一架架的都是刚出炉的面包,怕是会有人沉迷于此,这一架子书,让留也不能留啊。”
“是啊,这不走的都是缺心眼,还想当掌门,这肯定是先辈们下的套,考验后人呢。”
两人说笑间,便已直达树冠之下,在拨开那繁密的枝叶后,树屋便正式出现在两人近前,树屋门前的木板,踏在上面,发出嘎嘎吱吱的响声,已然有些松动,但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完全没有问题,霖站在上面已然有些害怕,不敢往下看,在上来之后,便立刻推门进入了树屋之中,而晏站在屋前从高空环顾整个石室,却发现,在这近于穹顶的位置向下俯瞰,整个空间又是另一番景象,石室之内的书架方位竟是完全按照八卦指向而列,或许其中各自所存古谱,也皆是按每卦所指之别而分,而这石室中心的参天大树,也正太极之位,那树下的棋台,和这树上的木屋,则暗合阴阳两只鱼眼,或许在这无光的地下,此树竟如此繁盛参天,与这广纳天地精华之位有着很大的关系。
晏一阵惊讶于这巧妙设计之后,便同样推门进入树屋。树屋之中,同样是简单的设置,一张几乎占掉半个树屋的大床,一个矮小的书架,几本古谱,再无其他,不过对于霖和晏来说,这样的设置已经很好了。对于古谱,他们真的没有任何想法,既然这里可以停留一日,在这连续的行走之后,见到一张大床,两人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坐在大床之上,霖一阵阵感慨,不知是否是这树屋又触动了太多属于他的往事,还是看着晏又有几分动情,开始幻想男耕女织的惬意生活。而晏看着霖,竟又有些不知所措,因为霖这样纵情到有些放肆的时候真的不多,特别是每每与她眼神交汇的一瞬,就像一个即将远行的旅人,在离开心爱的地方之前,那用尽全部热爱的最后一望。这让她感到不安,尤其是在话语间,霖竟突然毫无预兆的说道,如果这后面的路,因为食物或其他原因,需要一个人放弃时,那么他会留下,这种不安感让晏更加不知所措,她不愿让霖想太多,此时的霖如此忧伤,让人看着心疼。
在这没有黑夜白昼之分的地方,两人也似乎忘记了时间的概念,就这样一直聊着,直到后来终于累了,便靠在一起相偎而眠。
这一觉,两人睡了足有 10 个小时,当醒来的时候,这一路的疲乏之感已完全消失,不知是否也是这树屋特殊的位置起到的作用。两人在树屋之内又一次清捡了行装,便立刻动身,继续出发。
离开这间石室向前,又一次进入了一条黑暗的甬道,像一种循环,一切似曾相识,确不知终点在哪里。树屋的一觉,让两人感到精力充沛,而再次清捡过的行囊,背在肩上也更加轻便,于是两人也开始有意识的加快步行的速度。不多时后,一个新的石室再次出现在两人眼前,温柔的火光照进黑暗的甬道,同时从那石室中传出的,还有略显嘈杂的人声。
晏和霖站在甬道之内,听到那从石室内传出的嘈杂人声,也一阵诧异,因为在这与世隔绝的地下,突然的人声真的吓人,于是便立刻停下,互换起眼神。
“霖,你听那石室里传来的欢快人声,难道这与世隔绝的地方,还留有人守在这里吗?还是……” 晏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因为她不想在此刻增加恐怖的气氛,虽然在意识中她还是想到了一种可能。
“晏,还是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要说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什么古代遗留下的生物磁场,呵呵。”
“当然不是,虽然有些事,没遇到,或是解释不了,不等于不存在,但是如果真的是那些物质,至少对我们不会有危害,我最怕的是,这声音是来源于咱们长久与世隔绝的状态,这是一场幻觉,虽然想让我们产生幻觉同样很难,但是从离开树屋的那一刻,这种精力充沛的状态同样让我怀疑,这是否只是身体的一种假象,虽然在那种环境下,身体快速的恢复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如果这真的是一场幻觉,一场慢慢呈现的幻觉,那我们会做出什么,我不敢想象,当我们无法控制一切,甚至连自己都不能的时候。”说道这里晏竟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想再说下去。
霖听着晏的话,同样眉头紧皱,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进去看看再说。
“晏,想也没有用啊,我们不可能停下来,再走近些看看吧。”
晏听着霖的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头,在这种环境下,确实多想无益。
两人沿着光线一点点走近石室,越发清晰的人声,却没有任何的人影映入眼中,石室之内空无一物,除了明亮的火光。两人站在门口又是一阵犹豫,但最后还是决定进到里面再说,随着两人进入石室,每踏出一步,那嘈杂的人声,都会变得更加清晰一分。那是来自整个空间,散落于每个角落的声音,可是却没有任何迹象说明,这声音究竟是怎样发出的,就像一切都遁形了一样,这样的气氛让两人走在其中,也越发感到不安。
两人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再不愿多想,只想快点离开,于是再不管这奇怪的人声,便决定直接向石室的另一端跑去,可是出口虽近在咫尺,但是两人只跑出几步却似乎发现哪里不对了,这看似短短的距离,却似乎很长,那种感觉就像是遥不可及的地平线,当两人最后终于冲到了那眼中的出口,可就在两人即将进入的一瞬,眼前的一切又一次起了变化,那面前的出口竟一下消失了,变成了一堵结实的墙。两人一惊,但依然冷静,便立刻向石墙上摸去,如果这依然只是一场幻象,那或许还是可以误打误撞出去。但是任凭两人怎样摸索,甚至把眼前的这面石墙摸遍,那印象中的出口却依然毫无影踪。而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身边那嘈杂的声音也越发清晰放大,就好像那声音的来源已立于两人耳侧,让人毛骨悚然。
两人在这越发诡异的处境下,既紧张又无奈,但是又必须让自己更加镇定,于是立刻决定,先退回到入口之外再说,可是就在两人转身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一幕更加让人惊愕,甚至终于有些害怕了。那原本来时的入口也消失不见,石室成为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同时空间之内竟出现了一个长发披散的白衣女子,站在了那原本入口的地方。白衣女子背对着两人,身上散发着清冷的光芒,嘴里似乎呢喃着什么,两人听不太清,但是这样的环境,那幽幽的声音都太渗人了。两人看着白衣女子的背影,不敢直接走近去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便开始在原地向白衣女子的方向大声喊着,希望可以引起那白衣女子的注意,主动转身,可是白衣女子听到这声音却似乎不为所动,只是那细语呢喃变成了大声的怪笑,过了好久才开始慢慢转身,石室之内的气氛,随着白衣女子的怪笑,变得更加压抑,晏和霖更加不知所措,只能站在那里静静等待,下一个突然的变化会是什么,等待女子现出真容。
随着女子转身,面容一点点现出,两人越发感到紧张,而直到整张脸呈现在两人面前时,两人都惊呆了,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霖看着女子美丽的脸庞,仿佛在哪里见过,但是又一下想不起,而就在他思考的一瞬,身边的晏竟脱口而出,向那白衣女子喊道,“棋婆婆”。霖不知道晏为什么突然会喊起棋婆婆。但是晏的这一喊,却瞬间让他想起,这张脸在哪里见过了,那是画中西夏棋司长女的脸。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出现在霖的脸上,同时也不禁自语道“怎么会是那画中女子?”而这句话一出,晏看着霖的表情就变得更加惊讶了。
“霖,难道这白衣女子的脸,在你眼中是那画中女子的模样吗?”
“是啊,难道你看到的是其他的脸。”
“对,在我眼里,这张脸是棋婆婆的啊!怎么会这样。”
晏的话一出口,霖也一下感到更多的惊愕了,白衣女子在转过身后,再没有多余的举动就那样站着,而两人被这越发诡异的局面弄得,更不敢妄动,也只是站着静静的望着女子的方向,快速的思考这一切所有的可能,却丝毫没有头绪可言。时间一点点推移,短暂的静默后,石室之内又再次起了变化,将两人思绪打断。从石室的各个角落,开始凭空出现更多的古装男女,亦不像那白衣女子,只是孤孤的站着,而是几人成群,相互戏闹,其间棋落棋盘的铿锵之声,此起彼伏,相互错落,而棋声之中又不乏吟诗抚琴的袅袅动人,亦有更让人惊讶的景象,几个青年才俊,契阔谈宴,从算功一门历史的源头讲起,将棋之精艺,娓娓道来,语气间时而和风细雨,时而慷慨激昂,那悦耳的声音,精妙的阐述,在这一室之内百折千回。石室之内越发的热闹起来,不断有新的人出现在这里,越发离奇的景象,不断颠覆着两人的认知。不过这越发让人难以置信的变化,反而让两人平静了下来,不再慌张,也没有害怕。
“霖,我在想,这不断凭空出现的人和物,或许真的只是一场幻觉,尤其连门口那个女子,我们看到的都不是一个样子,这可能不仅仅是一场简单幻视的问题,可能我们要想出去,必须激发其他的感官了。”
“晏,可是为什么我们看到的是画中女子和棋婆婆呢?这绝不是简单的幻觉啊,难道是源于内心的一种设计?如果那样,其他的感觉一样可以相信吗?”
“我不知道,但我想在这种情况下,平时最依赖的感官,一定会受到更多的影响,我们只有把这种错觉降到最低,试试看了。”
两人定了定神,然后将眼睛闭上,周围的一切景象暂时便被无视,但是室内嘈杂的人声却依然如影随行。两人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开始一点点感受起整个石室之内空气的微弱改变,然后开始沿着那气流的方向,开始行走,希望可以找到出口。
可以感受到的变化,时有时无,两人在行走中同样有太多的疑惑,在凭感觉走了很久之后,室内的声响,依然环绕在耳畔,就好像两人依然只在原地,除了那满室对弈的声音似乎随着时间有所不同。于是两人又决定先睁开眼,看看周围的情况,再继续,而这一次睁眼,两人真的有些无奈了,两人此时所处的位置,虽然并不是原地,但是离刚才的起点也没有几步的距离。
“晏,我们要不要再试试,虽然没有走出去,但是也至少没有在原地,或许这里的幻境已经影响了我们的更多感觉,甚至时间的概念。”
“霖,我不知道该怎样说,可是,你相信,经过特殊学习的我们,也会犯那种错误吗?一定是哪里不对,让我想想。”晏不再说话,然后一个人开始思索起刚才的这段尝试中那些微弱的信息。片刻后,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又说道:“霖,其实你有没有觉得在刚才那摸索中,有那样一串清脆的落子声,时有时无,尤其在我们每一次因那些无法确定的感知犹豫时,它也会立刻中断。难道这声音是一种潜藏的指引?”
“晏,确实,在刚才的这段行走中,是有那一段断续的棋声时而萦绕耳边,那我们再走走看吧,这一次尽量留意那种声音的规律,同时看看是否还有其他潜藏的信息。即使依然走不出去,但也应该会更接近真相吧。”
两人想着,便又一次闭上眼睛,凭感觉继续行走,同时更加细致的搜寻那特殊的棋声,然后发现那竟然是一种循环往复的声音,心中也似乎有所明了,又是一段长长的时间后,两人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这次竟然完全回到了原地,两人看着这状况一阵好笑,但是脸上却露出一点喜色,因为另一种更大的可能在脑海中浮现了。
“霖,你有没觉得那棋声是一种循环往复的状态,每一段新的开始前都会有一段停顿,而我们走不出这里,或许就是我们行走的路线是错的,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我们听到的是断续的声音。如果我们跟着声音走或许就不一样了。”
“晏,你是说,只有走在特定的方位上,才能听到那与之契合的棋音,就好像把整个空间想象成一张棋盘,而这特殊的棋声之于棋盘的点位就是走出这里的路线。那么也就是说如果我们顺着那棋声开始走,无论经过几个循环,都会最终从这里出去。”
“对,事不过三,我想我们再试一次,应该就行了,如果还不行,那就只能先能吃点啥吃点啥了。”
石室里的声音随着时间推移,开始变得更加复杂,而两人又一次闭上眼睛,开始更为耐心的等待,终于在几次尝试后,脚下的路开始与那棋声正式契合起来,两人便开始完全沿着那棋声的指示向前走去,这一次随着耳中棋声的连续不断,那满室的嘈杂之音似乎也开始一点点变弱,两人一直沿着声音向前,不敢停下,直到声音突然停止,身边的嘈杂也完全消失,才又一次睁开了眼睛,而这一看,两人此时已经身处一条甬道之中,那火光中的石室已然被抛在两人身后了。
终于从石室中走出,两人一阵欣喜,但同样刚刚的经历,让两人有太多的莫名,可是两人真的解释不了刚才看到的都是什么。于是便不再多想,又一次回望那火光中的石室一眼,便继续向前面的路走去。
“晏,我们终于出来了,刚才那是怎么回事,竟如此逼真。”
“我不知道,但是既然出来了就好,其实你现在能确定,我们真的出来了吗?这黑暗的甬道都是真实的?呵呵,别想那么多了,我想或许这只是算功一门先辈给后人留下的一场考验吧,目的只为让我们激发更多的感觉,当然这里面有我们太多解释不了的东西,但是跟我们无关,我们从这里出来,下面又会是怎样的路途,才是关键”
这一日的数学课上,黄老提前了十分钟便结束了课程,然后对大家说道,学校为了缓解大家学习的压力,在期中考试后,会有一些活动举办,其中包括一个五子棋的团体赛,希望大家说说想法?还有班里谁下的好,可以现在站起来给他看看。
黄老的话一出口,班里便是一阵骚动,但是直到片刻之后,才有一个人腾地站了起来,是尹云辰。霖坐在下面,看到站起的尹云辰,竟一阵兴奋,不禁又暗含几分期待,他还记得那一日早晨与云辰的相遇,云辰那惊奇的面容给他留下的深刻印象,那样的面相一定绝非平庸之辈,但是平时大家跟云辰在一起更多的便是扯淡,还真没有谈过跟棋有关的事情,如果云辰身上那惊为天人的气场可以与棋相关,那么或许真的会是个万中无一的天才。
云辰站起后,便是那历来的老子天下第一的自信,又看着除了他大家都没有动,更是满不在乎,竟跟黄老说笑起来,“黄老师啊,您老这不是钓鱼吧?要把这些个平时好下个棋进而扰乱班级安定团结的都抓出来吧。这咋都不站呢,就我一个实在人啊,不过我是下的好,但平时可没跟他们瞎掺和,我可没在咱班里面下过一盘棋啊,平时谁下的多,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哈哈哈”黄老师听着云辰的说笑,心中也一阵欢乐,这个男孩子的混劲,真的让人喜欢,也便开起玩笑:“对,就是钓鱼呢,你就上钩了,你是没在咱班里明着下过,但是别的老师的课时,我在外面巡视,总发现有个人拿个手机在那下,是谁啊,这个罪过更严重啊,哈哈。”云辰让黄老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而黄老脸上闪过一个智慧的表情,又继续说道:“刚才云辰说的对啊,这平时好下的可大有人在。我都知道啊,霖还有立晨,你俩平时好像没少捅咕这玩应吧。名声在外,谁跟我说的了的,一棋圣,一棋仙,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真章的时候了,咋还谦虚上了呢……”全班人听着黄老直接点霖和立晨,也终于忍不住,一阵哄笑起来,而霖和立晨也有些不好意思,终于站了起来,尤其是霖脸上还有一点点微红。黄老看到霖站了起来又继续说道:“霖,酒桌子上来晚了,还得罚个酒,这我亲自点,你才站起来,我也得罚你点啥啊,咱班好下棋的这帮人里就你成绩还行,估计准备个比赛跟你考试不会有冲突,这个比赛组织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到时候中考成绩不好,或是比赛让别人剁个稀里哗啦,我就找你算账。”霖听着黄老的话,竟也不犹豫,因为他知道他不可以让老人家失望,便也立刻开口:“黄老师,没有问题,这个事就我负责了,这样吧,就今天下午的体活课,想参加的就留下,然后先把队伍确定了,该学习该备战都不起冲突。”听着霖的话,黄老微微点头,霖这个孩子有时候很墨迹,这少有的爽快,让他也不无几分快意,而就在这时,下课的铃声终于响了,黄老便也不再说什么,拿起课本,慢悠悠的走下讲台,那高大的背影透着这个老者的慈祥与智慧。
得知比赛后的整个下午,霖也有几分无心于听课,想着体活课该如何选人,而立晨和临近的尹云辰却是真的早已按耐不住,下午上课的时候便开始磕了起来,每下几手棋还会把坐标传给霖看,而霖看着两人的棋却真的有些兴奋,尤其是云辰的棋。
云辰的棋风凶悍不羁,满盘怪力游走,乱拳齐发,虽看似无章可循,却子子精妙于天外,让人叹为观止,将先手棋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而立晨那样强大的防守,在云辰的攻势下,也略显窘迫,如果换做别人估计早已摧枯拉朽。
霖看着这样精彩的进攻,又看看立晨的脸色,发现立晨的脸上也满是尽兴的样子,也越发想体活课早点到来好好会会云辰。
体活前的两节课里,立晨和云辰一共下了 4 盘,云辰 3 胜 1 负,体活前的课间,云辰也不禁又吹起了牛,说自己是一步看百步,百步无敌手,而立晨也是一阵赞叹云辰的先手进攻,于是体活课的时候,霖便让云辰继续持先手,而立晨则在一旁以一敌众,来验其他人的成色。
体活课中众人杀得不亦乐乎,尤其立晨车轮众人却盘盘游刃有余,气定神闲,那举重若轻的风范,竟引来观者的声声叫好。而云辰的先手同样让霖也毫无办法,霖被砍了 6 胜 1 负,尤其是前面连续的六盘先手,竟给霖来了个零封。而越是混乱的局面,云辰的棋却越发显得凶悍,让霖也越发赞许,云辰简直是乱战中的天才。整个一个体活下下来,立晨亦没再发现一个能与三人实力相抗的人,于是这最后的团体阵容便这样定下来了,同时在霖和立晨的心中关于那个三星聚首的传说,又一次在心中慢慢浮现。
这一天傍晚的时候,三个人坐在学校的长椅上,第一次谈起了跟棋有关的事情。
“云辰,你这棋下的如此强悍,你师从哪里?”立晨虽然看云辰的棋已猜到大概但还是决定问道。
“呵呵,师从哪里,怎么说呢,我还真没正式拜过哪位高人,但真要论师傅,应该是一个老头,算是场奇遇吧,我七岁生日那天晚上做过一个梦,梦里面出现了一个老头,说我筋骨奇特,是万中无一的棋才,非要传一半毕生绝学于我,梦里面,我认为这老爷子是在忽悠我,但也不好掘老爷子面子,于是就让他传,只记得梦里老头子在我手心上点了一下,后面的事我就不记得了,然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竟有一种来自心底的想下棋的欲望,便找来人和我下,而这一下,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棋吓到了,哈哈哈。”
“果然,和我们猜的一样,看你那无理霸道的棋风,我和立晨就说你很有可能就是个天授型棋手,其实按照风水来说,咱们学校确是个藏龙卧虎之地,所以有你这样的奇才隐于此,并不该奇怪的。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想应该跟你交代一下了,自古以来棋界中便流传着一个三星聚首的传说,三星聚首之日便是天机待现之时,容我们自恋一下,我和晨哥一直认为,由于命星所指,及其他的原因,或许我们将与这传说,有所关联,但是一方面,三星还差一星,同时成为天机的一部分也未必是好事,所以也便没太多想,但是今天看了你的棋,关于那个传说又一次在我们心中浮现了,而你立晨哥同样以为一些说不清的的感知,在这个学校里又一直在找一个物件,不知道当那物件现世的时候,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是否也跟这一切有关,如果真的和我们有关,可能就要拖你老人家一起下水了。”
云辰听着霖的话一时有些惊讶,但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回到:“呵呵,什么三星聚首啊,天机待现的啊,我都不管,等有空你俩再给我细说,还有什么挖宝,老子除了能给你们放个风,什么传说中寻龙点穴的事也是一点忙帮不上,我也就不给你们添乱瞎参乎了。但是老黄发话了,咱哥几个不能丢这个人啊,还是先琢磨琢磨比赛的事吧。霖,我看你这人好认真。大中午的吃完饭就跑老黄办公室去了,还拿本练习册装问题打掩护,其实你去直接问这事,又能怎么地,你跟老黄合计出啥了?讲讲。”
“呵呵,云辰,说得对,现在打好这个比赛才是最重要的,不过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霖大中午的跑老黄办公室是为了问这事,但是拿本练习册打掩护,我猜跟这个是一点关系没有,估计他去之前是瞄到文科班一小姑娘在里面呢,是给人家装好孩子看呢吧,哈哈。”立晨听完云辰的话,不禁打趣起霖。
“哈哈,还是晨哥了解我啊,只是等我回来拿完练习册再去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撤了,好孩子没装上啊,但是老黄看我大中午的找他问题还是挺高兴的,恩,这个事咱们就不说了,换下一个话题吧,讲讲比赛的事。其实中午的时候,我问了黄老,据说这次比赛学校是打算采用无指定开局的日式三手规则,云辰,你对日式规则的五子棋了解多少?”
“呵呵,没啥了解,就好像听说过这个规则的日本有个秃顶老头叫什么猫啊狗啊的挺狠,再就不知道了,不过,爱啥啥,只要是给我个先手,我就挨个放血,哈哈,你说咱们学校组织者,有病吗,崇洋媚外,搞什么日式规则。”
“哈哈,其实采用这个规则,我估计可能就是组织者一拍脑门,百个度的结果,不过给你个先手你就挨个放血,这话说的跟安多似的。”立晨听完尹云晨的话,不禁笑了起来。
“安多,什么安多,还安少呢?”云辰脸上一阵疑惑,便继续说道。
“安多全名安多•麦力特,日式规则下爱沙尼亚五子棋第一人……”立晨刚想继续介绍,尹云辰却哈哈大笑起来打断了立晨的话:“原来是同道中人啊,不过这名字叫得到挺好玩的,麦力特,还麦丽素呢,那玩应我可常吃,哈哈哈。”
霖和立晨听着云辰的话,也一下不知该说什么,都被逗乐了,而云辰却继续说道,
“看你们这语气,这个人还不是一般人物吧,比日本那个秃顶老头怎么样?”
立晨听着云辰的话便继续讲到:“这么说吧,他和你说的那个猫啊狗啊,就是中村茂,是近几十年日式规则五子棋到目前为止的两座里程碑,安多的棋依靠的是强大的计算,这和欧洲五子棋软件的日渐成熟不无关系,而中村则更近于东方文化的风格,讲究设计,讲究棋的内涵,甚至是超脱胜负之外,棋上美感的追求。两个人的巅峰期是交错的,不禁有点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的味道,但两个人却在前些年有过一次特意的交锋,最终中村败了,但是那个时候的中村已经过了巅峰,而且 6 盘全部后手,其实日式指定开局规则下的五子棋,随着时间的推移,早晚会被计算机终结,如果对战时不能引入更多个人的气与势来影响对局的进程。所以究竟谁更强,不能以简单的胜负来定义。就像我和霖各自代表的门派,论单纯计算霖的算功一门,无人能敌,而我所代表的凝气一门在棋气的运用中则代表了一个巅峰。像你这样的天授型棋手,江湖上有一种说法,被归为随行一类,有些自居名门正派的人,对你们这些棋手,并不看重,甚至时有不无嘲讽的说你们是野狐禅,但是真到了棋上,你也并不逊色分毫,所以高下之说有时候真的不好论,用胜负来论就更是低级了。”
“呵呵,闹了半天就是这么个第一人啊,我是不知道什么门啊,派啊。但是听晨哥这一说,貌似很厉害的样子,还是你们代表的这些门派更高深啊。”
“可以这么说,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咱们中国人就是这样,真正有德行的不喜欢去争什么,还爱把本事藏起来,可话又说回来,我们的历史,我们的古法,虽然是领先的,但是普及不了,这样下去,只有慢慢消亡的命运,而如果我们拿出来,在两种碰撞中,对方得到提高和改变,到时候人家未必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不让我们反过来惊叹。”霖把话接了过去,但语气中显而易见的黯然。
“好了,别说这些无关的事了,咱们看看这个比赛咱们怎么排阵吧。”立晨也不想在这有限的课间把话题扯得太远。
“怎么排,都无所谓了吧,就咱们这个实力,学校之内还不得横扫啊。”云辰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又一次挂在了脸上。
“呵呵,也别这么说,虽然日式规则对先手更有利,但咱们学校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不可大意啊,恩,怎么排阵,其实我觉得,云辰的先手虽然厉害,但是后手的防守还是有些脆,而我同样两者相较更偏于进攻,而晨哥的棋风和咱们俩则完全不同,更为稳健,偏于防守,所以我想,晨哥和云辰坐一台和三台,我坐二台,这样在对方不走必败开局的情况下,至少每一轮我和云辰有一个可以拿到先手,而晨哥先后手都可战,这样更合理。”
“恩,霖,我也是这么想的,有空给云辰拆拆日式规则下一些开局的变化,我想就没什么问题了,云辰你有什么想法。”
“怎么的都行,不过霖说话,咋这吓人呢,坐一台二台的。好端端的下个棋,让他说的跟让大爷我去当失足似的,可吓死我了,就像有人说五子棋是仓颉创的,也有人说是尧创的,还说这玩应该叫尧子棋,尧子棋,‘窑子棋’,难道这五子棋还真得跑窑子里下才更有味道?哈哈哈。”云辰边说又大笑起来。
而他的话一出口,霖和立晨看着云辰一阵摇头,却也同样忍不住大笑。然后不再说什么,便起身向教学楼走去,该上晚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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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雪笑醉同学于 2013-9-13 22:47:17 时花20金币送鲜花一朵]
[ 吉小鼠同学于 2013-9-19 15:35:48 时花20金币送鲜花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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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e:《烟雨淋晨尘》第二十八章 树屋 作者:烟雨淋晨尘 发表时间:2013-9-9 12:54:13
http://www.rongshuxia.com/chapter/bookid-6018166-chapterid-12447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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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e:《烟雨淋晨尘》第二十八章 树屋 作者:以和为贵 发表时间:2013-9-13 9:28:46
以前也曾为围棋、象棋、五子棋的起源查过资料。象棋的起源《孟子》中曾有记载,舜的弟弟象很坏,好几次想害死舜。后来舜把他幽禁起来,又怕他寂寞,就制了象棋给他做文娱活动。围棋的起源见晋朝张华所著《博物志》:“尧造围棋以教子丹朱。”而五子棋的起源无文献可考,它是起源于中国古代的黑白传统棋种之一。早在“尧造围棋”之前,可能民间就已有五子棋游戏。总而言之这几种棋类都应该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
[ 烟雨淋晨尘同学于 2013-9-13 16:30:20 时花20金币送鲜花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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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e:《烟雨淋晨尘》第二十八章 树屋 作者:微微一笑 发表时间:2013-9-13 22:21:15
好久没来啦~ 送花送花~~~[ 烟雨淋晨尘同学于 2013-9-14 12:49:01 时花20金币送鲜花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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